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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干部出生于社会经济条件较好的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成长于我国经济高速增长、与发达国家不断缩小差距的时代,通常有较高学历,有的甚至有海外留学经历。一方面,他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更加充满自信,更愿意为远大目标而奉献;另一方面,他们相对缺乏艰苦复杂环境的磨砺和考验,个性较为鲜明。因而,年轻干部有能力、有干劲、坦诚直率,但也易冲动、缺乏韧劲和定力。这使得他们在遭遇逆境挫折或是面对与心理预期相冲突的现实状况时,容易出现困惑迷惘、职业倦怠甚至“心神”不稳。
稳住“心神”,根本是要对“我”有充分和准确的认知。古希腊人清楚地意识到这一点,在德尔菲的阿波罗神庙柱子上刻上这么一句箴言:认识自己。但正如一位西方哲人所说,离每个人最远的,就是他自己。因为我们对自己的认识存在一定误差,往往夸大贡献成就而忽略或误解旁人的感受与建议。所以,当年轻干部面对业绩与风险、职责与人情、奉献与仕途的冲突时,容易因为对自我的错误认知而困惑。
这里,我们用心理学上的“约哈里窗”理论来进行年轻干部的自我认知分析。“约哈里窗”认识自我的方法被广泛用于心理咨询与治疗、个人成长与团队建设等多个领域。它是一个隐喻:想象现在有一间屋子,我们所有的行为举止、思想动机全部在这间屋子里展示。这间屋子有四个窗户,但每一扇窗看见的内容却是不一样的。
贵州省纪委监委重视基层历练,让年轻干部蹲苗成长。图为今年春耕生产一线,黔东南州凯里市纪委监委干部与群众一同在茶山劳动,问需于民,督促职能部门靠前服务。
第一扇窗的内容是人人都能看见的,称为“开放我”,是自己清楚别人也知道的“我”,可以理解为自我的正面。这包括年轻干部公开的信息,如婚姻、职业、能力、爱好、特长、成就等。作为公职人员的年轻干部,代表党和国家行使公权力,言行举止有相应规范约束并接受大众监督,因此自我开放的程度、个性张扬的力度相对较小。但也因掌控权力而引来各种社会关系的关注或投机,人际交往广度较大,自我的公众属性较大。“公职人员与社会人”的冲突,容易导致年轻干部人际关系敏感的戒备心理。
第二扇窗看见的是自我的背面,称为“盲目我”,是自己不知道而别人却知道的“我”。党的十八大以来,全面从严治党力度持续加大,各领域各方面工作要求高、标准严。年轻干部既要提升工作质量见成效,又要承担责任和潜在风险,既希望通过出色表现得到认可,又担心能力有限而出现重大失误。因此在面对他人提出的建议或指出的问题时,常常会惊讶、或怀疑、或辩解,时常伴有紧张心理和担忧心理。加之年轻干部自我观察、自我反省能力相对较弱,盲点较多,因此“盲目我”比较大。
第三扇窗的内容只有自己能看见,是属于自我逃避和隐藏的领域,是“隐藏我”,是不愿意或不能让别人知道的事实或想法。当干部处在权力的中央,由于对职位、等级过于看重,无法或不愿与外界进行真实有效的交流,容易在内心筑起一座封闭的心灵城堡,从而压抑自我,无法进行情感倾泻。特别是对于年轻干部,在遇到诸如提拔晋升、政治生态、工作内容及环境等不及个人预期的情况下,容易产生对个人前途的茫然心理。所以,“隐藏我”在年轻干部中相当大。
第四扇窗的内容则隐藏在迷雾之中,是“未知我”,是自己和别人都不知道的自我。它是潜在的、尚未有机会展现的能力和特质,是巨大但又被忽视的能量。年轻干部有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因此“未知我”特别大,潜力无限;但对“未知我”的探索和开发,需要有对未来的渴望和对使命的信仰。但有的年轻干部因为理想信念、初心使命基石不牢,因此会对未来充满迷惘。
简言之,年轻干部的特点是:小“开放我”,大“盲目我”,大“隐藏我”和大“未知我”。年轻干部要稳住“心神”,就要在这四个“我”中进行调整,寻求平衡与和谐。“约哈里窗”的提出者鲁夫特提出了通过“自我给予”和“他人反馈”的方法来探索“开放我”“盲目我”“隐藏我”和“未知我”等四个自我,从而洞悉它们、调整它们、把控它们。
自我给予是通过缩小私人领域、扩大公众领域来消除人与人之间因为认知的差异带来的误解。如年轻干部可以通过参加组织生活,向他人讲述“隐藏我”中的部分内容,即坦诚相待。而他人反馈并不只是倾听他人的意见,而是碰撞,即自己虽看不见,但撞上一些别的什么,反弹回来,才会了解自己。所以,跟很强的东西、可怕的东西、水准很高的东西相碰撞,然后才知道自己是什么,这才是自我。当然,并不是自己对自己的评价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重叠度越高越好;相反,如果重叠度太高,可能反而会失去自我,把父母、群体等他人的目标、价值观和生活方式当成自己遵循的一切。我们尊重权威,与权威保持密切的关系,采纳权威的价值观,过着有组织、有秩序的生活,能减少忧虑,不用面对矛盾。但也会因此失去自己独有的特质,失去积极成长的动力。
要发展出积极的自我,需要年轻干部形成“忠诚”的特质。这里所说的“忠诚”,是对自己的忠诚、对使命的忠诚。使命不是对物质财富的追求,因为它所带来的物质幸福感很快就会触顶,并不是物质越富足,就会感到更加幸福。同时,使命也不是对权力、地位、他人的尊重与敬仰的追求,因为它所带来的心理幸福感会让自己努力去迎合他人的期望做事,而丢失自我的独立性。真正的使命,在于对社会幸福感的追求,即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让社会变得更好,在一个不那么完善、和谐的世界里,找到自己的位置,接纳这个世界,然后实现自己的价值,在向社会贡献的同时也感受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有在使命的驱动下,我们才会不断地缩小未知的我,挖掘出自己的潜力,成为更好的我,获得真正的成长。